我先前說過所謂有一個我不過就是我有權利我有能力我可以說我願意說「我今天下午要去高雄」意思是說有一個我有權利去學習做個人的判斷決定行動中國人沒有權利去作這些練習然後學著說出上述這句話「我今天下午要去高雄」所以中國人沒有個人的我
當然中國人不會說「我今天下午要去高雄」他會說「我今天下午要去鄭州」不過我知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上述說明你碰到一個中國人和碰到一群中國人是絕然不同的經驗前者是一個孤單的不知所措的沒有長大的孩子後者是一群相濡以沫的集中力量的喧囂大聲的沒有長大的孩子們
我先前說過我有社交嫌惡和社交排斥我在台灣生活了六十二年認識的台灣人大約只有五六個我過去三十年對台灣新聞媒體動態的關注是短暫的一陣一陣的除了豬哥亮以外簡單講我不在意其他台灣人在想甚麼做甚麼有點像村上春樹不在意當代其他日本作家在想甚麼做甚麼
關鍵是「過去三十年」這表示過去三十年之前的那更早的三十年我不知道我是誰這件事說明了一個地區的政治制度對於一個人的我的誕生的必要因為自由民主法治的框架容許一個人不必去管我沒有興趣沒有意願去管的事
我知道這樣描述的我有點奇怪也不足取但這就是我我不需要讓你高興你也不需要讓我高興如果我們有話可說就說一說無話可說就各說各話真的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