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提到,關係學派有一個問題,那就是 developmental tilt,意思是說,低估了精神病理的嚴重,以為人際互動,可以視為當然,意思是說,他們沒有真的讀懂,英國的客體關係理論,
一,適合最嚴重的那端 (比如說,BPD,ASPD,C-PTSD),因為你付不起主觀 (cannot afford to be subjective),因為病人像黑洞或漩渦,要把你吸進去,跟他結合,一起沉淪毀滅,
意思是說,你只能勉力抓住,那僅存的一點客觀,
一點五,適合嚴重的病人,但這種嚴重,比上述輕微 (比如說,NPD,NBDs),
一點七,適合創傷過的病人,但是整個人尚可勉強黏合,並未完全破碎崩塌 (比如說,PTSD),
二,適合發育成熟的成年人 (比如說,Neuroses),意思是說,你不是跟未成年者上床,
三,適合一二,都無大礙,所以,問題出在三,出在外在的系統 (比如說,K in Kafka),
上述,乍看成理,其實有謬,
一,從來都解決不了問題,包括嚴重的,輕微的,
雖然,一,似乎對嚴重之為嚴重,有其嚴重的見解,
意思是說,一,似乎有說法,
但是,你要理解,說法未必就是作法,
再者,
二,似乎低估了嚴重之為嚴重,一味往二而去,
我先前說過,強調互相 (mutuality),強調發生 (enactment),乍看溢越離譜,失去章法,
但是,這是強調,經驗優先於反思,也認為,唯有經驗在先,才能帶我們去到,單單思索,從來都到不了的地方,
而且,二,意涵治療者敢為,不表示治療者就不能思索,意思是說,mutual enactment,之後,治療者,可以幫病人點起事後菸,兩人一起,煙霧瀰漫,回頭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這些發生意涵什麼,
有點像,Yalom 講團體治療,人際互動學習 (interpersonal learning) 在先,治療者再 process commentary,邀請大家一起回顧,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且,你要理解,嚴重的病人,人己界線不清,他從來都要治療者,往二而去,意思是說,治療者被迫守一,因為那是一種防衛 (defensive),
說完一二,我們可以說說,一二之間了,
至此,你應該,終於可以理解,一點五的必要和辛苦了,
我先前說過,治療者最好的狀態和位置,就是在那個 versus 上,猶豫難決,他知道一是什麼,他也知道二是什麼,他坐在一和二之間的牆頭,思考他該怎麼辦,
意思是說,我要他猶豫,我要他難決,我尊重他的決定,不管他是往哪一邊去,
再者,關於三,我說過,人有內有外,意思是說,內外皆有,比例不同,外遠大於內者,你可以著意在三,不用太在意一二,否則,你還是要釐清內外,而且,你要理解,心如工畫師,能造種種陰,三有可能是一二所造,或至少與一二相映,釐清這個相映,才能讓人第一次清楚,自己的命運,和自己的關係,是什麼樣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