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現在在意的是零
這句話是甚麼意思
零 有兩個意涵 一是無 佛家的無 一是空 道家的空
我先前說過
治療是一個集合
(1) f ( ) --> 空集合 一個空無的房間 (Sun in an
Empty Room, Edward Hopper, 1963)
(2) f ( x ) --> 一個人獨自在他的房間
(3) f ( x y ) --> 一個人獨自在他的房間待不住 遂走進另一個房間 找到另一個人 由(2)到(3) 回到(2) 這就是個別治療
(4) f ( x y z ... ) --> 一個人獨自在他的房間待不住 遂走進另一個房間 找到一群人 由(2)到(4) 回到(2) 這就是團體治療
(5) f s ( x y ) --> 治療室外有一個人 守在那裡 希望裡面那兩個人 可以活著走出來 這就是督導
上述 可沒有說 個別治療是由(2)到(3)
回到(2) 以致x可以面對(1) 因為(1)是生命哲學 是成住壞空的壞空 不是心理學
我們必須假設 京都學派諸君 住在(1) 不願離開
所以(1)是佛學的無 那裡 一切都很寂靜 一切只是空無
這是零的第一個含意
但零可否有另一個含意 道家的含意
道家的零 非佛家的零
道家的零 是道法自然 脫落灑脫 無為無不為
這明顯是相對於 儒家的欲有所為的 對人倫秩序的綿密的讓人不得自由的牢籠的反撲的想像
你可以說 道家的零 是空 空曠的荒野的空 非徹底的絕對的無
以上和治療有甚麼關係
回到第一句話
其實我現在在意的是零
這句話是甚麼意思
年輕的時候 我曾說 我在思考 治療室裡 那兩張椅子的本質和關係
但不多久 我就知道 那個房間 當那兩個人 走出那個房間 又將回到空無 (Sun in an
Empty Room, Edward Hopper, 1963)
我相信 能面對(1) 是一個人的修為 脫落殆盡 方可坦然面對人間 方可如來如來 所做已辦 為而不有
似乎有來 其實無來 (I was there, yet I was not there)
所以你知道 這似乎是 道家 + 佛家 的一個不純粹的混合
近幾年 因為在廢園獨坐多時 我知道 這是落葉人生 隨處而安 隨時而安 該落則落
但落葉同時 新葉已萌
這明顯不是歸寂 只是回到自然
所以講了半天 我嚮往的不是無 只是空
不 不對 我嚮往的是 船子和尚的行徑 空加上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