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出獄者必懷念監獄
換句話說監獄就是祖國
一九九一墨爾本街頭
乍聞小提琴綠島小夜曲
陌生中年男子疲憊的手指
被我的話嚇了一跳
我說祖國還好罷
(二)
但這個監獄
不是那個放逐者回首的監獄
這個監獄
有點像人生的生老病死
其實是個
再平常不過的監獄
(三)
甚麼是監獄
系統是監獄
習性是監獄
信仰是監獄嗎
成癮算不算監獄
堅持不成癮
算不算也是監獄
(四)
幾年前唯一的娛樂
是坐在Seven騎樓
瞅著一群人來去
有點像巴黎街頭
三年前開始
不再坐在那裡
無法解釋
為什麼不再
(五)
七月將赴監
這是存在的赴約
監獄是甚麼
普魯斯特的監獄
和卡夫卡的監獄
有甚麼差別
我先前說過
or, both
(is psychotherapy proutisan or kafkaesque ? or, both ?)
(六)
這個 both
說明了內化不只是內
需要外在現實
客觀的存在
讓我們重說一遍
內在主觀現實
等於外在客觀現實
內化的監獄
等於外在的監獄
如果你坐監夠久
比如說結婚或工作
四十周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