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想像，開車，
卅年前，我聽過一個，開車的故事，
某君，卅出頭，意思是說，現在，如果他還健在，也已六七十，
顯然被刺激到，不知道被什麼刺激到，
決定，二十四小時環島一周，
你要理解，台灣的公路，西邊還好，東邊，實在有問題，那個年頭，沒有蘇花改，沒有雪隧，你只能沿著海岸，閃避砂石車，前行，
途中，他應該，睡了幾小時，台灣有打炮用的，與汽車無關的，汽車旅館，沒有真正的，給旅人休息的，汽車旅館，
我想，他是睡在車上，
二十四小時後，回到出發的地方，一切都沒有改變，意思是說，太陽依然東昇，揪心依然揪心，
我已不記得，他為什麼來看診，不過，「那不重要」，
這就是，我說的，症狀學的優先性 (the priority of symptomatology)，因為症狀學，就是存在的，唯一證據，
其實，我更喜歡，另一個，環島的故事，
那，不是開車，是手推著車，
他們，那對夫妻，是從白沙岬出發，
妻子，應該是中風了，丈夫，要帶著妻子去看海，
我不確定，他們，那個心願，走了多遠，
五十年前，和兩個老友，騎腳踏車，環島，
起碼，半個島，
其間，上阿里山，臥在樹下，
那個年頭，沒有汽車旅館，大家都還不知道，「怎麼打炮」，不過，當然，我們騎的是腳踏車，
意思是說，結論是，腳踏車和打炮無關，汽車和打炮也許有關，也許無關，
而，手推車，超越了，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