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死亡變成習慣

我說的不是葬儀社

我說的是好市民的一天

夜診時P君說她想去安寧見識

我說妳只剩一個月可能來不及

接著我說如果不熟悉

或不能接受就聽不下去

但反過來說當一切都很容易

意思是說當死亡變成習慣

那比聽不下去更糟

我說所以治療者最好的狀態是

有點熟悉但又不是習慣

所以還能驚訝

講完這些我回到熱烘烘的書房

心想我他媽的到底在講甚麼鬼

我只想淹死在冰凍的啤酒

當然這不是習慣的溺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