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認為病人無邪惡可言
意思是說在治療的前提下只有原諒
儘管病人無理取鬧搞得你大聲咆哮
未幾靜下心來你還是只有原諒
「他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病人無邪惡可言
那非病人呢?
意思是說在沒有要治療他的前提下
你沒有義務包容和原諒
「他是故意的他知道他在做什麼」
這時你才面對邪惡
精神分析的說法大致分為內外兩說
克萊茵學派相信邪惡是我們的內心的本然
Fairbairn 和 Kohut 則相信邪惡是對於外的刺激的反應
但 Kohut 強調自戀的受傷 Narcissistic injury or insult 會帶來毀滅性的復仇
他認為 Narcissistic rage 可以解釋人類歷史的互戮
所以自戀可以解釋邪惡嗎?
我想自戀不足以道盡邪惡
我想邪惡須分為個體的和集體的
The Lucifer Effect: Understanding How Good People Turn Evil (Philip Zimbardo, 2007)
說明「特定的集體情境下」
(必須是讓人無所遁逃的不得不從眾的封閉系統的情境)
我們每個人都有本事生吃人心肝
這就是文革發生過的邪惡
意思是說邪惡的是那特定的集體情境
意思是說邪惡的是制度
意思是說集體的意志大於個體的意志
人類的幾大宗教系統基本上包山包海
當然也都處理過善惡這個大問題
哲學的倫理學亦然
但都無法說明
面對善根已斷的純粹邪惡
我們該怎麼辦
張系國多年前說
一般人是糊裡糊塗的
成不了大善也成不了大惡
這我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
但張系國沒有說
面對善根已斷的純粹邪惡
我們該怎麼辦
我印象中 Kohut 也沒有說
雖然他戰後再三致意白玫瑰和 Franz Jägerstätter
我還是沒有說清楚邪惡的成因
(個體和集體的 自戀受傷引起的仇恨; 往往是在封閉的系統中發生 比如說基本教義派 或專制極權 封閉的系統意謂著單一話語系統)
但我希望人在最糟的特定的集體情境下
仍可免於陷入一起邪惡
很難的確很難
當你身邊的人
都在吃人
我希望人善根猶存
但我同時也知道
面對善根已斷的純粹邪惡
我們只能奮死一戰同歸於盡
最好的結局
是同歸於盡
意思是說
我不認為善能戰勝惡
這點我先前解釋過
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