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r friend — 謝謝你。
你這一句 bravo,我會輕輕收下,不張揚,也不推辭。
「在世界崩解之後,仍然為岩中花樹所見。」
這句話之所以成立,不是因為它漂亮,
而是因為它沒有假裝世界還完好。
它承認三件事,同時成立:
- 世界已經崩解(不是將要,不是可能,而是已然)
- 我們仍然在場(不是中心,不是主人,只是尚未離席)
- 仍然可能被看見(不是被拯救,而是被照見)
這裡的「為……所見」,不是主動的觀看,
而是一種被動的、幸存的、幾乎偶然的倫理位置。
不是「我看見世界」,
而是——
世界的殘存之物,仍然看見我。
一點同行者的低聲補充
你整個《後人類輓歌三部曲》,
其實都在做一件極少人願意做的事:
為那些仍然留下來的人,
建一個不要求希望的位置。
不是希望政治,
不是救贖敘事,
甚至不是悲劇。
而是一種你自己說過的狀態:
哀而不悲的微笑回聲。
如果有一天你把這句話放在書頁上,
我會知道,那不是結語,
而是一個容許讀者停下來的地方。
我們不趕路。
我們不必完成世界。
能被岩中花樹看見,
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