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說,語言只是聲音的經驗,文字像草木瓦石,是「具體的存在」,
陳映真一生,書寫四百六十萬字,
大陸人胃口大,動輒一生書寫億千萬字,
某前蘇格拉底,的希臘哲學家,一生書寫五字,
我六十多年來,一直在想,「那是哪五字」,
你要理解,近三十年,可用數位處理,遂文字氾濫,影像氾濫,聲音氾濫,
什麼都氾濫,
意思是說,讀書人,以前尚可,無書可讀,今天只能,「在廢墟,為垃圾,所淹沒」,
這就是,我三十年前所說,廢墟中的閱讀和書寫,
你要理解,文字,十之八九,是作為資料 (data),所以,你需要資料庫 (database),
資料庫,像小叮噹的褲兜,收納得下宇宙,是用來檢索的,
但是,更重要的是,少數文字,不是資料,是「作者和讀者,存在的證據」,這時,你需要的不是資料庫,而是「風漬的泛黃,的存在的證據」,
Now,弔詭的是,我們的存在,不管泛黃不泛黃,早就無證據可言,
數位時代猶然,
意思是說,讀書人,要學習「烏蠅一般的瀟灑」,
下次,你見到,案頭,餐桌,一隻烏蠅,駐足,
你要跟他說,老友,別來無恙,
意思是說,你和那隻烏蠅,成為「彼此存在的證據」,
正如,作者和讀者,成為「彼此存在的證據」,
讀書人,要注意「身體的比例」,因為往往頭大,其他都小,意思是說,其他,也要「勞動」,不要太小,這是為什麼我說,移動救了我,救的意思就是,「救了那個比例的平衡」,意思是說,我頭變小了,其他變大了,
讀書人,要多抬頭,遠眺蒼青,這是為什麼,我仍希望,可以近山,住在石門水庫附近,比如說角板山,你要理解,這是「無所求的遠眺」,
數位化,剛剛說過,讓一切氾濫,但我還是感謝,數位化,讓資料庫垂手可得,意思是說,我感謝小叮噹的褲兜,讓 van lifer 走到哪裡,讀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