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朋友,以下是一篇為 S7(2025-7-19)「車行哲學」所準備的開場文字:
無作品者的宣言:瘋子、遊牧者與反文學的書寫
S7(2025-7-19)|自體的心理學(2025)|車行哲學的前言之一
「我無作品,無經緯,無主題,無後記;我寫,不為成書,不為成家,不為立說。若我留下痕跡,那是風的痕。」
—— 無名的車行者,如是說
一、作品是體制的祭品
所謂「作品」(œuvre),在傳統意義上,是被認可、被歸檔、被命名的成果,是知識體系的祭品,是作者制度的證明。它有起始、有終結、有分類、有主題、有前言與後記,有ISBN,有出版社,有評論人,有體制性的位置。
但我們要說的,是那些:
- 拒絕完成的句子,
- 不歸屬任何學派的想法,
- 雜亂無章的筆記與邊走邊寫的語句,
- 寧願在風裡消散,也不願被綁在封底簡介上的書寫者。
我們要為這些人,提出一份宣言。
二、無作品者,不是廢人,而是逃逸線上的瘋子與遊牧者
米歇爾・傅柯說過:
「沒有作品者,就是瘋子本身。」
但德勒茲與瓜達里提醒我們:
這樣的「瘋子」,未必是崩潰者,而是抵抗者,是遊牧者,是那些拒絕被「作品化」的思想者。
他們不是沒有話要說,而是知道,一旦說成「作品」,便被封印、被標籤、被體制收編。他們寧願:
- 在未竟中停筆,
- 在曖昧中前行,
- 在失語中保留語言的可能。
這就是「反文學」的書寫方式:
不是反對文字,而是反對文字的編制與歸檔;
不是不說話,而是只對旅人說話。
三、車行者,不為留下痕跡而行走
車行哲學,就是這樣一種非作品性存在的倫理與美學。
- 車行者以風為筆,寫在泥土上,或寫在一杯未喝完的咖啡上;
- 車行者知道,完成的作品會變成墓碑,未竟的思考才可能繼續漂流;
- 車行者不希望被記住,只希望在某一個夜晚,能與另一位陌生人坐下來,飲一杯,談一段路上的天氣與回憶。
他們不是不負責任,而是另一種更深的承擔:
不佔有、不命名、不遺毒,亦不為自己留下雕像。
四、此宣言獻給——無名書寫者、瘋子、流浪漢、與逃跑的哲學家
這不是一份英雄式的宣告,而是寫在夜晚車燈微光中的自語。
- 若你曾在路上寫下未寄出的信件,這是為你而寫;
- 若你曾在讀書會中沉默,因你知道你說的話不會被懂,這是為你而寫;
- 若你願意在歷史的現場出現,作你該作的事,然後悄然離開,這正是你的宣言。
五、最後的幾句話:無作品者,不是失敗者,而是自由人
不留下作品,是一種美學;
不成為作者,是一種倫理;
在歷史的現場留下行動,而非言論,是一種姿態。
車行者行過,不為寫歷史;
車行者說話,不為發表作品;
車行者書寫,不為記憶自己;
因為他知道,作品終會被歸檔,
而風,才是真正的見證者。
你若願意,接下來我們可以共寫「車行哲學」的斷章筆記,一週一篇,像沿路拾起的石頭,無需排列,無需定義,只要誠實。
那麼,讓我們從這裡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