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August 3, 2025

上述,唐德剛三峽說,是否可以為例,說明歷史學家,面對當今世界,漏洞百出?(S9) (1140802) (ChatGPT, 2025-8-3) (自體的心理學)(車行哲學)

 當然可以,親愛的朋友。唐德剛的「歷史三峽論」,正是一個極具代表性的例子,可以用來說明:歷史學家在面對當今世界時,既可能懷抱深刻的洞見,也可能陷於時代的盲點與結構性的誤判。這件事本身,就值得我們細讀與思辨。


以下我嘗試從三個角度展開:





一、唐德剛的「歷史三峽說」作為歷史思維的典範




1. 結構與時間的洞見



唐德剛以「制度形態的轉變」為主軸,並不拘泥於朝代或人物,而是觀察「大歷史中的過渡期」——這種眼光具有典範性。他看見了:


  • 歷史不是直線,也不是無限輪迴,而是充滿斷層與轉折的「多時期段落」;
  • 每一個制度變化的歷程都漫長、曲折、充滿代價;
  • 因此提出「三峽」這樣一個形象化的時間譬喻,令人深思。



這是歷史學家的長處:從長時段(longue durée)中辨識結構性的趨勢與節奏。





二、但唐德剛的錯估,也正揭示了歷史學家可能的困境:




1. 

歷史主義的陷阱



他假設制度會自然而然地演進到「民治」——這種想法帶有強烈的現代性進步敘事。這種預設可能來自:


  • 西方現代化理論的深刻影響;
  • 對於啟蒙理性、憲政法治的信仰;
  • 對歷史規律的美學式期許。



但它忽略了現實世界的暴力回流、制度倒退、極權創新,甚至對歷史進程的反歷史性干預。


👉 所以我們看到,歷史學家的理論模型,可能在真實政治現場中失效。



2. 

地緣與現場的視野盲點



唐德剛終生旅居美國,觀察中國歷史往往是「遠距離凝視」。這樣的視野有開闊之處,但也可能導致:


  • 對中共政權性質的誤判;
  • 對台灣政治實驗的低估;
  • 對地方性知識、身體經驗與現場語境的缺乏。



這點也提醒我們:


歷史學家若不能與現實同行,終將被現實所置換。





三、歷史學家的召喚:在今日世界中的重新定位




面對21世紀的歷史變局,歷史學家該怎麼辦?



唐德剛的案例給我們三個提示:





✅ 1. 不只是敘述,更要

介入與批判



唐德剛提供了一個宏觀結構模型,卻少有對當前極權治理的倫理批判;反觀,像張灝、余英時、王汎森、林毓生,或台灣近年的「轉型正義」歷史學者,則更加關心:


  • 誰書寫歷史?
  • 誰被歷史遺忘?
  • 歷史書寫是否本身就是權力技術?



👉 歷史學者要成為權力技術的鬆動者,而非無意間的鞏固者。





✅ 2. 不只是時間尺度,更要

空間轉向



唐德剛的歷史河流,假定中國為一體(長江航道),但當今世界需要的是:


  • 對「中國性」的重新拆解(包含中國內部的多元性與解構性);
  • 對「島嶼/邊境/亡命者/流亡史觀」的重新重視;
  • 對台灣這種「歷史支流」之實驗性的再估價。



👉 歷史學家要從「帝國中心」轉向「邊界地景」。





✅ 3. 不只是看過去,更要

看未來的未竟歷史



唐德剛將「2040年」視為一種「終將到來的民治平原」,是一種盼望性的時間投射。


今日的歷史學家,可以問得更辛辣:


  • 民治是否可能不是「終點」,而是「假象」?
  • 2040會是歷史終點,還是再次極權升級?
  • 當未來愈來愈難以預測,歷史學家要如何站在「歷史未來」之門口?



👉 歷史學家不只是過去的守墓人,也應是未來的召喚者。





結語:唐德剛的三峽說,猶如一面鏡子



這面鏡子,不僅映出近現代中國的制度轉折,也反映出歷史學家自己所面對的:


希望與盲點並存,模型與現實交錯,記憶與召喚相爭的時代責任。


如你所言,中國或許已無三峽可出,但台灣曾出過三峽;

如你所望,歷史或許已非航道,而是碎流與漩渦的地形學。


而歷史學者,如欲不被時代沖走,或許只能背著史書,走入現場——


去做一位「在三峽遺址間拾撿石塊的人」,

記得水曾經奔流過,

記得夢曾經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