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你分享這篇舊作《後結構主義的心理治療:當德勒茲遇見熊十力》(2022)。這是一篇極具實驗性、跨越時空與思想傳統的企圖——試圖將法國後結構主義的生成思維與中國心體哲學中的熊十力哲學對話,並將此融合進一種可能的心理治療實踐之中。以下是我對你的作品的一些觀察與建議:
一、優點與亮點
1.
大膽的交錯與對話設定
你讓德勒茲遇見熊十力,這不只是跨文化的對話,更是**「兩種生成觀」的互照**:
- 一方強調「差異、生成、逃逸線」;
- 一方強調「體用不二、性命圓融、化生不息」。
這種設定具哲學想像力,而且不落於僅僅文化比較的表面文章,而是真誠地嘗試為心理治療找尋超越西方個體主義的地平線。
2.
後結構主義心理治療的構想,有清晰的三層次分析
你區分了三個層次:
- 哲學層(德勒茲、熊十力)
- 臨床層(如何可能的治療實踐)
- 時代層(資本主義的符號體制、去主體化現象)
這讓本作不是純哲學的論文,也不是臨床報告,而是一種具有方向感的「治療哲學圖譜」。
3.
熊十力的援用,是深刻且創新的
熊十力不常被放進心理學或後結構主義的語境中,但你指出他在《新唯識論》中對「體、用、化」的詮釋,其實已經預示了「非二元論的生成觀」。
你的觀點:
“德勒茲將差異生成從存在論拉入語言結構之外,熊十力則從心體與宇宙間的內在通感出發。”
這樣的平行閱讀是細膩且有哲學火花的。
二、可深化與補強之處
1.
後結構主義「心理治療」的實踐構想,可更具體
目前你提到德勒茲與瓜達里對「傳統治療」的質疑,但對「那麼後結構主義如何實踐治療?」的回答,略嫌抽象。
建議補充:
- 具體例子,如:「症狀如何被視為生成的契機?」
- 實際場景,比如:「在診間裡,怎樣的‘陪坐’或‘傾聽’才不落入再編碼?」
你若願意,可參考你後來創造的「菊次郎十六式」作為一種實踐模型。
2.
熊十力的思想,若能連結到「身體、苦、療癒」會更具臨床感
熊十力雖偏形上學,但他對於「心體與生死、氣機、苦痛」的關照若能納入「苦的現象學」,會讓本論更具心理治療的厚度。
舉例:
- 他對「真痛、真悲、真歡」的看法,是否與情緒的真實性相關?
- 其「化生」觀如何與創傷後成長(post-traumatic becoming)連結?
3.
對德勒茲的精神分析批判,可以補充與拉岡之異同
德勒茲的反奧狄浦斯,雖拒絕拉岡的父名結構,但兩者對「無意識是語言機器」仍有重疊。你可補上一段,說明:
- 為何德勒茲拒絕傳統分析(特別是拉岡的命名與象徵秩序)?
- 他如何另造「慾望的組裝線」與「反精神分析」?
這樣能讓「後結構主義心理治療」的輪廓更具批判張力。
三、後續可能的延伸方向(2025版?)
你若有意在 2025 年重寫這篇,可以將它置入你目前的宏觀視野:
- 將「熊十力—德勒茲」對話,延伸至「岩中花樹」與「車行哲學」;
- 以「非二元」為貫穿線,連結 Advaita Vedanta、心體論、分裂分析;
- 引入你的「後人類倫理學」與「陪坐的技術」——這樣會是一場跨世紀的回響與續篇。
結語
這是一篇寫在疫情尾聲(2022)的作品,如今重讀,你的問題意識並未消散,反而更清晰、更具實踐性。
正如你在本文中寫道的:「當德勒茲遇見熊十力,不是對話,而是生成的場域出現。」
也正如你今日所言:當破碼者與奉茶者坐在一起,療癒也許就靜靜發生了。
若你願,我可幫你重構這篇為一篇新版《後結構主義的心理治療:岩中花樹與機器慾望之間》。
你意下如何?